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某条公路,一辆车停在路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那是一辆极破旧的车,车上的玻璃差不多全都碎了,车前的引擎盖坑坑洼洼,被胶带固定在自己应该待的位置,车上的涂漆基本全掉光了,满身锈迹,车灯只有一个,还是自己用手电筒改造的,四个车门只有一个还幸存,但门上焊上的锁环和挂着的小锁则充满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幽默——天知道为什么这辆车的主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安的这个锁。
单纯从外表看这玩意可以出现在任何位置:废品厂,车祸现场,行为艺术馆——除了公路,不过这车上的乌克兰牌照则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车会如此的艺术。
汽车驾驶位上一个银发少女正叼着一个金属酒壶往自己胃里灌着酒精制品,从外表上看少女是在罗马尼亚游荡的商人眼中绝对的顶级货物,精致的面庞,即使在破旧军装包裹下依旧展现着完美曲线的身材,因为醉酒而有些恍惚的眼神,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她都是顶级的——各种方面。
在灌完一瓶酒之后少女打了一个酒嗝,她晃了晃酒瓶,确认没有酒之后随手甩到车后排,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怀表看了一眼时间,骂了一句,接着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诺,你死了吗?能有点时间观念吗?”
电话那头人的声音明显卡了一下:“十三,现场出了点小麻烦,你给我的波波沙卡壳了,我得一个个把那些奇葩的东西砍死——还有我遇到了一只吸血鬼猎人。”
“吸血鬼?那群倒霉家伙不是被砍的只剩下伦敦被吸血鬼猎人饲养的那只吗?他们到罗马尼亚干什么?”名为十三的少女又打了一个酒嗝,接着从口袋中又掏出一个酒瓶,用牙咬掉盖子,灌了一口:“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现场我还能控制——你别把车丢了就行,我可不想步行回乌克兰。”电话那头,诺挂断电话,抹掉自己脸上的血和一些不知道那个倒霉娃的身体组织,看着房间中剩余的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微笑。
还算及格的外表让这个沾满血迹的笑容还算正常,但整体来看他就像刚从地狱爬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被各种血液和零碎身体组织染成红色,并且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及腰的长发被血液浸泡的有些泛红,发尖的血滴在运动下飞溅,让人想起波洛克在画着自己的画卷——用血为新的颜料。
这是一个大概三百多平的地下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已经吸饱鲜血,原本在火盆中燃烧的香料被打落在地,不再燃烧,墙上原本精美的壁画被血迹污染的已经看不清楚细节,但依旧能大致看出主题,精美的烛台,华贵的装饰现在已经化身为杀戮的武器或者是被屠杀者手中的心里慰藉。
莫名拿着一根烧烤用的铁棍正愉快的在一个穿着豪华的人身上开着洞,这根棍子原本是作为地下室中正在追杀诺的那个怪物的祭品处理工具的,在诺冲进地下室时这根棍子上正穿着一个萝莉残骸在火堆上烤着。
至于萝莉失去的部位,从莫名对于这群家伙的了解来看,很大几率在这些人胃里。
这是一个邪教召唤现场,从情况来看主持这场召唤仪式的家伙运气不错,他们找到了祭品,找到了地点,举行了正确的仪式,召唤了一只对信徒还算不错的邪神,没有一出场就被全弄死,除了牺牲一个女信徒作为他们的神的繁衍工具外没什么太大牺牲,给邪神准备的食物最后也便宜了信徒,当然也许对于女信徒来说这种待遇也是神的赐福——反正宗教差不多都是这个鬼样子。
即使仪式过程中有一个正义人士前来阻止但也因为专业不对口被轻松打趴下,虽然神对于那个质量还算不错的萝莉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信徒似乎可以在感受神的荣光之后做些小游戏。
可惜诺冲了进来。
更糟糕的是诺的波波沙卡壳了,不然他们会死的更干脆一些而不用承受这种痛苦——诺可没时间和邪神玩命,他更喜欢把信徒全弄死,让邪神彻底消失,至于慢慢感化那些邪教徒这是他们的神的事,诺只负责让他们去见神。
神诞生于人,他们的存在完全基于人的信仰,如果不能抹除那些信仰来源不管杀死神多少次神都会再生,这点是那些强大生物曾经站在人类头顶之上的保证,也是他们控制人类为了信仰进行各种斗争的根本理由。
面前的邪神不是某个在树林中乱想的乞丐,不是慷慨的送七十二个葡萄干的某不可说之神,更不是自己代言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某不可名状的生物,这些家伙因为信徒太多没法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只能慢慢让信徒放弃信仰。
面前的这个家伙和它的信徒,暴力就能解决。
被召唤出来的东西虽然很年轻,但也清楚维持自己存在的东西是什么,在诺冲进地下室毫不迟疑的对地下室人类开始屠杀时便终止了自己的行为开始阻止诺的屠杀,但可惜诺作为专业明显碾压这个应该是新生的邪神。在不到十分钟内就轻松弄死了超过一半的邪教徒。
随着信徒的减少邪神也越来越弱,这也让诺有更多空闲时间来仔细料理他的猎物顺便观察一下这个被召唤出来的东西。
一坨黏糊糊的黑色史莱姆,上面长满了眼睛,虽然没有嘴巴,但依旧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诺到来前的正义人士似乎就是倒在这个声音下的。
“现在的邪神真是越来越难看了。”诺默默评估,然后用手里的棍子从眼眶往里捅了捅,在似乎弄破某片骨头进入一个空腔后使劲搅了一搅,然后抽出。
似乎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个人死后邪神似乎哀嚎了一下,然后消失,诺看了一眼邪神消失的地方,然后看了看这周围,愉快的吹吹口哨,然后蹲下把身旁那个人手上的戒指卸下,装进了口袋。
作为一个亏盈自付的组织中的一员,诺一直挺穷的,他可不想和十三一起喝反应堆冷却水酿的土豆酒,那玩意晚上会发光,老十一喝的毛都快掉光了。
不过一身轻微的呻吟让他反应了过来,某个正义人士似乎还没死,他靠近了那个正义人士,然后愣了一下。
虽然说吸血鬼猎人最新的训练计划的确能让人在六年内称为一个合格的菜鸟,但真正让十一二岁就上战场的的确没几个,面前这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女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少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虽然醒来但依旧呆呆的,一副被人玩坏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泡的已经湿透,显现出衣服包裹下贫瘠的身材。
诺看了几眼,确认了这个家伙短时间可能没什么自主行动能力之后继续自己的打扫大业,少女在醒来之后愣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如同地狱的场景和蹲在一旁计算什么的诺:“你是?”
“诺,猎人,你是?”诺停止了计算,把东西塞进口袋,看向少女,问道。
“伊莎,吸血鬼猎人。”少女又摇了摇头,接着看了看周围:“他们怎么了?”
“自杀。”诺站了起来:“集体自杀,可喜可贺。”
少女又看了看周围,努力站了起来:“能出去吗,我有些难受。”
“可以。”
“所以说你就把她带过来了?并且还准备把她送回去?你不知道我对英国佬过敏吗?。”十三看了着坐在后排的伊莎,问诺。
“差不多,毕竟名义上我们还都是同一个组织里的成员。”
“组织几年没给我们发工资了?”十三冷笑。
“好吧,不过我们把她送回去他们总得请我们吃一顿的吧,不管怎么说白蹭一顿饭总不会亏吧。”诺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然后灌了一口:“你又冲医用酒精喝了?”
“反正又用不上,还不如喝了。”十三启动汽车,然后从诺手里抢过酒瓶,灌了一口:“能喝就行,纠结这么多干什么,还有她是什么情况?”
“见义勇为失败,至于为什么她一个吸血鬼猎人回去找邪神麻烦天知道,对了,那个谁,你们不应该在伦敦伺候你们的吸血鬼宠物吗?到罗马尼亚干什么?”诺没理会开车喝酒这件小事,他扭头看向伊莎,然后挠了挠头:“你们名字真难记。”
“伦敦遇到袭击了,当时协会主要成员在美国讨论一笔生意,为了保护维卡斯殿下的安全,协会准备撤离伦敦,至于为什么回到罗马尼亚我不清楚。”伊莎并没有对自己名字没被诺记住表现出什么态度,她坐在后排,依然缩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遭遇中恢复过来。
“搞回忆之旅?毕竟罗马尼亚是吸血鬼源头之一了,还有你们被袭击了?谁闲的没事去找你们麻烦?”十三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往肚子里灌酒:“你们算是人畜无害的那种吧。”
“这点不清楚。”
“习惯就好,这年头什么鬼情况都能冒出来。”十三又灌了一口瓶子里的液体:“几十年前老爷子被约瑟夫撵到西伯利亚种土豆时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踩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更没想倒他会和一群猎人一起混日子喝酒。”她晃了晃酒瓶,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之后骂了一句,把酒砸向一旁的墙上:“现实根本不会和你讲逻辑。”
诺并没有接话,他叹了一口气,转头:“那个谁,你们的据点在什么地方,我们准备过去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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